兩個人合起來,可以是成長、支持、健康的源頭,也可以是互相傷害的源頭──後者,稱之為「致命的二分體」(lethal dyadS)。
一個封閉的關係──譬如自然界一個封閉的系統──會喪失能量。一個老師說,「以往那種傳統的關係是排外的。這種關係使我們比自己一個人還要孤立。這種關係現在唯一的差別只是,現在是兩個人的孤立──一座孤島。」
轉變的過程彰顯並且縮小我們種種關係的各層面,因而使我們接觸到新的可能性。
轉變的關係是一個整體。這個整體多過各部分的總合。轉變的關係是融合,是整體;好比解稀結構,向世界開放。這個世界不是隱藏起來的地方,而是一種讚頌,一種探索。
我們若是關心種種關係的本質,而非形式,人與人互動的素質就變了。統一、圓滿、知覺、神入、接受、流動──所有這一切都使我們前所未有的「連結」的可能性開放。
青蛙變王子,野獸變美女,這裡面有一種奇異的公平。彼此開放,有勇氣互相表達溫暖的人越多,就越是一個支持與能量。這種情形,如果透過舊範型的鏡頭來看,一定令人困惑。
一個相信自己的人、鼓勵轉變的人,他的成長與我們的成長互動因而提升了我們彼此的成長,這樣的關係稱之為「適當的他人」。
這樣的一種關愛的關係使我們「恰如其位」,我們無法獨自成長,「孤立是一條死巷……這個地球上,除非互相匯集,沒有一項東西能夠成長。」
一個政治家在他的寶瓶同謀問卷調查回卷中寫說:「轉變過程那種釋放愛的力量──有時候我體驗到以前從末體驗過的開放、充裕、深刻、純真。」
另外還有一些回卷者說,強而有力的友誼非常重要,因為這樣的友誼引導他們通過新的領域。
有一個回卷者是醫生。她說,很重要的是,「我這一生,每當我需要一個實質上很強大的人的時候,我就會遇到。他們每一個都帶著我走到一個階段,然後就是整合;然後下一個就出現了。這種遭遇常常伴有一種很深的熟識感以及『靈魂』涉入的感覺。」
對於我們的潛能而言,這種愛的,轉變的友誼是一種指南針。這種友誼有解放、充實、喚醒、充電的力量。你不必對這種具有轉變力量的友誼「做功」。它有一種奇異的強烈、寧靜和精神的連結。
它和我們生活中其他比較沒有收穫的連結不一樣,到最後就和氧一樣不可缺。這種關係也是指向另一種社會的指南針。這另一種社會的模式是「互相增益」。這種模式可以延伸遍及我們整個生活。但是,首先我們必須重新界定我們的用語。
「愛是什麼?」克里希那穆提說,「你會嚇得不敢知道答案……你必須拆掉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房子,你可能永遠再也回不了原來的寺廟。」
他說,愛不是恐懼,愛不是依賴、嫉妒、佔有、支配、責任、義務、自憐,或者傳統加諸在愛上面的任何東西。「如果你能夠去除這一切,彷如雨水洗去樹葉上多日的灰塵,而非硬生生的剝除,你就會看見這朵人類渴望多時的花朵。」
轉變的關係如果用「不是什麼」來講可能比較好講。我們的文化對於愛的種種可能性,概念實在有限;所以我們沒有適當的字彙來描述「愛」那種完整的體驗。這種體驗是為我們的感情、知、感覺定向的體驗。
要想擁有一種轉變的關係,你必須開放,而且能夠受傷害。奧修說,大部分人都只是在邊緣互相碰觸。「要碰觸到他人的核心,你自己必須革命。你想在核心碰觸一個人,你必須讓他先碰觸到你的核心。」
轉變的關係特質在於「信任」。兩邊都不必防備什麼。兩邊都知道誰都不佔便宜,也不會引發不必要的痛苦。兩邊都可以冒險、探索,不須要假裝、做表面。任一邊的每一個層面都是受歡迎的,而非只有「認可」的行為才受歡迎。「愛比浪漫重要,」「接受比同意重要。」
兩邊將超越競爭的制約,開始合作。他們雖然是兩個人,可是卻超過兩個人。他們彼此挑戰。他們在對方的驚奇上感到快樂。
這種轉變的關係是兩個人朝向意義同行的旅程。這個過程本身就是顛峰,無可妥協。我們忠誠的對象是能力、工作,而非人。「真正的愛,應該建立在彼此承認兩個人的自由之上。這樣兩個人才能體驗自己既是自己又是對方。兩個人都不必放棄超越,都不必削足適履。兩人相合將彰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價值與目標。」
由於轉變的關係其中的變化是不斷的,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事是理所當然的。每一個伴侶都警覺對方的存在。他們的關係永遠是新的,永遠是一個實驗,永遠自由的可能怎樣就怎樣。這種關係以一種平安為基礎,這種平安之所由自,就是因為放棄了絕對的肯定。
這種轉變關係是自己界定自己;絕不因為社會說它應該怎樣而去「證實」社會所說的話。它只是努力符合其中參與者的需要。這其中或許有指導原則,甚至也可以有彈性的協定,可是就是沒有規定。
愛是一種脈絡,不是行為。愛不是商品,所以不能「輸」、「贏」、「賺」、「偷」、「失去」。這一層關係不會因為其中一方去關心別人而貶損。我們可以同時擁有多重轉變關係,毫無困難。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