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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為人,自卑就是常態

已更新:2021年1月25日


人類是社交動物,我們對他人情緒的敏感度、以及避免冒犯他人的能力,都是不可或缺的社交技能。


對周遭人群保持敏感原本是既正常又有益的,但如今這份敏感度卻不斷被觸發,而且強度與日俱增,反而帶來適得其反的效果:


人們失去安全感,只好不斷自我防衛,藉此消弭微不足道的批評;有些人甚至對社交活動感到焦慮,因此將自己封閉起來;我們也發現人們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安,不斷利用外在象徵來彰顯社會地位


上述這些缺乏信心與安全感的現象,已經嚴重到讓許多富裕國家的人們無法過得更快樂,也無法提升生活品質。如果想對抗這個現象,方法並不是讓自己變得更厚臉皮,而是去找出社會上的有害成因並加以制衡。


奧地利精神分析學者阿德勒(Alfred Adler)在二十世紀初脫離佛洛伊德學術圈,他認為上述感受都是人性組成中的基本要素,他帶出「自卑情結」的概念,更表示:「身而為人就是會感到自卑。」


自卑的情緒通常分為兩種:

  • 其中一種是害羞、沒自信,有時會害怕社交,

  • 另一種則是以自我膨脹、高傲、自戀與擺高姿態來掩飾不安全感。

雖然這是現代數據分析出的結果,但阿德勒早就提出這項說法,他認為高人一等的心態是為了保護內心的自卑感,而且內心越自卑,外在的偽裝就越強烈。「如果有人總擺出自己比他人優越的態度,我們可以推測他內心肯定有一股自卑,因此需要特別費心掩蓋。」「自卑感越強烈,獲得他人肯定的渴望就越大,情緒也會特別不安、躁動。」


當然,因為「費心遮掩」的手法起了效用,我們才不曉得原來這股不安感如此普遍,一廂情願地以為是自己獨有的困擾。這種自卑感以及形式各異的掩飾手法,在某些社會中更為普遍,這個現象顯示了肯定有強大的外在因素會影響自卑感的加深或減輕。

 

討貧窮與貧富差距帶來的影響,必須先了解人類天生對低下社會地位的厭惡感。這種與生俱來的厭惡感,屬於人類演化心理的一部分,而且想必能追溯到前人類社會的優勢階層體制


不過在現代社會的貧富差距現況下,這種厭惡感仍深植人心。有些人總忽略貧富差距與相對貧窮帶來的效應,誤以為光靠經濟成長就能解決問題。而正如我們所見,在窮人的主觀經驗與感受中,「比他人貧困」確實會對表觀遺傳造成顯著的影響。


在非人類的靈長類動物身上,我們清楚發現上位者能有恃無恐地對低階者為所欲為,這就是優越者的特權。不過在優勢階層體制中,要在不冒犯優越者的情況下競爭地位,是件非常困難的事,你必須清楚知道自己跟上位者相比位處劣勢,才能在穩輸的局面或可能受傷的情況下知道收手。此外,你也要試著不斷提升、維持自己的地位,讓自己不輸給與自己地位相當的個體。


在現代社會裡,人們對地位的焦慮造就消費主義:我們對象徵身分地位的事物非常敏感,就算再細微也不放過,消費行為就此成為另一種競爭地位的手段。無論是從社會上最富裕到最貧窮的族群,都不能小看貧富差距的影響力,並且也造成各式各樣的社會功能失調


在資本主義體系下,工人無法掌控生產什麼,也就是他的勞動產品,勞動過程本身也使生產者喪失掌控權。他在自己的勞動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發揮體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體受折磨。


人生一切的掌控,都被金錢與位階決定了,你沒有辦法選擇自己是誰,說出自己的內心話,做真正喜歡的事,真的足以讓人發瘋。我們核心的運作體系,並不把人當人,而是生產賺錢的工具。


《小丑》要傳達的訊息 -- 精神疾病絕非個人問題,而有更多人落入相似處境,整個社會體制都有責任,資本主義就是最大的精神疾病製造商。去看見每一個小丑面具背後的心酸、苦痛,承認我們的世界需要集體改變,而不是把問題丟給無助的人們,才能防止一個個《小丑》,只能痛苦死去,或化為他自己都不願意的邪惡


從馬克思的「異化」觀點,指出使人發瘋的原因之一正是資本社會。異化最可怕的地方,就在它也造成了人類彼此之間的異化,像是資本家之間的競逐,以及資本家對工人的剝削,如果不這麼做,就會被其他剝削得更嚴重的資本家贏過,遭到市場淘汰。追求利益最大化就是資本主義的內建引擎,「互相剝削」成了規則,所以工人之間也必須把彼此當對手,看誰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對方。


在機器人自動化生產的時代,有越來越多人會因此失業,但人們不必坐著等死,反而有權要求企業與政府,將盈利分發給每位國民


推動「無條件基本收入」會是另一項可行的辦法。無條件給予一個人可生存的最低底線收入


這不是為了鼓勵人們懶惰,而是像一片地板一樣,保障人們不會失足墜落成為社會動盪的來源,讓每個人都能安心地活著。


是一種無條件被保障的收入,有四個標準:

  • 一、確保生存,允許人們參與社會

  • 二、提供個人權益保障

  • 三、無須任何條件即可獲得,自然也不排富

  • 四、無對應的工作勞務付出(但仍然可以自行就業,以賺取額外的收入)

貧窮並不缺乏品格;而是缺乏現金





《精神疾病製造商:資本社會如何剝奪你的快樂》 我們活在一個讓人難以清醒的瘋狂世界。

 

為何社會抑制這麼容易被觸發?


我們希望釐清的是為何社會抑制/約束(social inhibition)這麼容易被觸發,並希望能藉由釐清這件事來提升全人類的福利。


我們的首要目標是研究社會上的「垂直不平等」、從社會頂層到底層的貧富差距所造成的影響,以及社會地位與階級含意。我們希望從中得知,這些因素是如何讓我們對他人產生不同的價值判斷,並因此讓我們變得更有自信或更加的自我懷疑


所謂的「水平不平等」比較的是不同群體間的狀況,這些群體可能是以性別、種族、階級、殘障與否、信仰、語言或文化等因素來畫分,這種不平等因為同樣牽扯到優等與劣等的議題,因此會被認定是社會上的不公義;但是,跟聚焦在這些特定族群的差異相比,我們的目標其實是揭露個體如何被賦予優等或次等的地位,因為這是形塑所有不平等現象中的必要環節


首先,我們要先來討論大家認定貧富差距的共通癥結點。不過在找出社交痛苦的結構性成因時,得先了解人們是如何感知這種痛苦的情緒


活在當代社會,我們總是會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心理學家將這種心態稱為「社會評價威脅」(social evaluative threat)。對於富裕的已開發國家來說,這種現象對人民的生活品質構成極大的負擔。在乎他人觀感要付出許多代價,例如壓力、焦慮感與憂鬱不斷加劇,而用酒精或藥物來鎮壓焦慮的方式也對健康有害,失去社交生活和交友圈更讓許多人感到寂寞。


這種不安全感就像社交生活中的癌症,雖然不可輕忽,但我們在衡量生活品質時卻鮮少將其因素納入考量。基因、童年經驗、或是曾在學校受到何種對待,這些因素都隱含個體弱點差異。但與其探討這些因素,不如把這種普遍的心理狀態當成公共衛生問題。


經濟成長帶來前所未有的奢華及舒適的生活,但人們的焦慮卻不減反增,這實在很矛盾。既然生活過得比從前更優渥,照理說我們不該像前人那樣為生活擔憂、也不該比生活水準較低國家的人們還焦慮。然而世界衛生組織的調查圖表顯示,比較世界各國,富裕國家的精神疾病普及率比窮困國家高出許多


過去大眾主要希望外在的物質與內在的心靈達到一致滿足,如今兩者之間的比重已有所改變;對大部分人而言,現今的生活水準遠高於過去,如今大家最擔憂的,就是能否在與他人比較之下,維持一定的物質水準


換言之,大家都很在乎自己是否迎合社會規範、以及在社會上具有何種地位。因此,我們對生活水準的擔憂,便取決於自我價值與社會比較的焦慮

 

顯然,不平等是不對稱的。它讓底層的人蒙受種種苦難,為頂層的人帶來的快樂卻相對寥寥無幾。 憎惡不公平是一種「天性」 關於不公平的不適感是與生俱來的嗎?


如果人們處於一個所有人平均分配的無差異社會,那麼很多人就會對-- 努力工作的人得不到應得報酬,而濫竽充數的懶漢則會不勞而獲的 -- 這種現象感到憤怒和痛苦。


雖然大部分實驗對象選擇在不改變整體等級制度的前提下將資金從富人那裏重新分配給窮人(富人的收入減少了,窮人的收入增加了,但富人的財富仍舊比窮人多),但是,大多數參與者在遇到轉換兩者等級的情況下,都不願意將財富重新分配給窮人(富人收入減少並成為窮人,窮人收入增加成為富人)。


可怕的孩子!4歲起排斥不平等,6歲起支持等級制度


如果將實驗對象替換成孩子,用糖果替換金錢,一個「驚人」的事實:孩子們從4歲開始就排斥不平等了,但是對等級轉換的排斥直到六歲才有所顯現,這就說明這種社會規範是在後期的成長中學到的。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沒孩子的則表示,看到這篇文章根本不想生娃了。


在愈加嚴重的攀比氛圍中,孩子的家長只能帶著價格高達數千元的禮物去參加生日派對。作者認為,讓家長們精神緊張不惜成本啟動「軍備競賽」的,其實並不全是為了孩子開心,而是大人自己無法忍受的那種落差。「超豪華5D大戲說起來是為了孩子開心,其實只不過是大人們又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比較情結。」


當家長的比較情結轉移到孩子身上,帶給他們的就是無形的壓力。實際上,被育兒專家稱為「同儕壓力(Peer Pressure)」的問題並不鮮見,只不過這幾年隨著社交媒體的傳播受到更多關注,讓人覺得「家長互相瞧不起」已是一種社會常態。


習慣於攀比並不斷得到滿足的孩子,從短期看來的確會因在某方面「高人一等」而沾沾自喜,可一旦這種思維成為慣性就會變得難以控制。因為鄙視鏈」其實是沒有頂端的,當實力更強的「對手」出現,「碾壓」孩子剛剛得到的優越感,他們該如何面對?


讓孩子見多識廣、多才多藝當然沒錯,但將其量化甚至以此作為不同階層的分化標準,就讓不少家長頗感無力。「比較是偷走快樂的盜賊。」無論是「唯成績論高下」的比較,還是物質條件與成長環境的比較,對於孩子而言都是壓力的來源,


攀比從眾心理並非與生俱來,大多數情況是後天受到薰陶與教育慢慢習得的,如果孩子在大環境影響下長成一個勢利而虛榮的大人,只能怪家長因為不想落後於人的一己私心,而忽視了家庭教育真正的責任。因為長遠看來,給孩子一顆無視『鄙視鏈』的強大的內心,遠比送他們上貴族幼兒園、學高級才藝要重要。


我們希望孩子不被綁架,首先我們自己不要被綁架。你的每一次賭氣和不服,其實是已經接受了別人制定的遊戲規則。把你的自律自強的品性和人生經歷傳承給孩子,比直接給孩子財富更重要。

 

「巨嬰」計劃正在毀滅著我們的自由與幸福


 

貧窮所帶來的真正害處是一種主觀上的貧窮感。這種貧窮感並不侷限於那些收入處於末五分之一的人。


在一個會與鄰居比較收入的世界裡,人們很有可能在有不錯收入的同時感到錢還是不夠


另一方面,感受到貧窮帶來的影響遠不限於感受本身。那些認為自己貧窮(匱乏)的人會做出和其他人不同的選擇,一般來說會是更差的選擇


經濟學家從他們這項研究中獲得的資訊是,僱主“有強烈的動機”來保持薪水的隱祕性。


假定加州政府僱員可以代表更廣泛群體的話,這項研究還提出了一個更大的、更令人不安的結論。在一個財富集於頂端的社會中——換句話說,就是像我們所處的這樣社會中——沒有真正的贏家,只有大量的輸家。

 
 

巴夏:罪惡感


  遠古時,在地球上已產生的關鍵性觀念是罪惡感。並非其它的文明就沒有,可是人類卻將罪惡感深深強烈地植入你們的文明中,在我們所遭遇的所有文明中,人類的罪惡感是首屈一指,這並不會使你們卑微。


事實上,你們願意從很多方式去經驗這種限制,反而使你們變得很堅強,因此罪惡感標示出你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堅強——才能將自己暴露在如此強的限制之下。如此使人們在生活中創造了許多的自我歸罪、自我無效、自我設限、分離及隔閡。


很多時候,阻止人們不能創造得到自己生命中所要的事物,其最主要的要素及原始象徵,就是罪惡感,而你內心深處知道你是值得得到生命的那些經驗的。


  罪惡感永遠都會造成不朽的限制,不朽的隔閡;讓你無法認識自我賦予的力量,以及自己與無限創造力的連繫。


為了明了這一點,基本而言,許多人長久以來,一直認定恨是愛的相反,其實罪惡感才是愛的相反。恨也許是愛的另外一頭的表達,然而罪惡感才是真正相反的機制。愛是完整的自我價值及創造力,而罪惡感則是缺乏自我價值的信念,會壓抑了創造力。


在恨時,你仍然深信你值得得到一些東西,而罪惡則使你完全失去了配得性。事實上,罪惡感是否認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相信自己不配得,會使你創造很多的零件,把你與生俱來的所有好東西都窖藏起來——例如快樂、狂喜及創造力。罪惡是被注射到人類社會的苦藥——是你們的社會所作的——讓你們保持泛泛之輩,而不賦予自我力量,當你們真的相信自己並沒有與「一切即是」或上帝——無限的創造——連繫時;當你們真的相信,只有透過強力控制才能得到所想要的事物時,那麼你們就加強了限制,加強了罪惡感的延續。


  罪惡感已經變成人類社會的倫理。當你們不相信自己是有連繫的,你就不相信能很輕易、且無為地,去創造你在生命中所想要的事物,而且如果不是努力掙扎所得到的事物,就變得毫無價值。


「沒有痛苦,沒有收穫。」正如你們所說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在你們的世界裡在講故事時,故事中總是充滿痛苦、衝突、掙扎及努力,人們就會說:「我的天!多麼真實的故事。」當故事中說:「從此他們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人們就會說:「啊!全是童話,那才不是真實的生活。」


  在全宇宙的創造中,絕對沒有任何事物,堅持說:人生必須是包含著衝突的。那是人們的選擇,出於人的習慣,而認為痛苦比喜悅更真實。


正如我們所說的,這已經變成全人類文明的倫理——除非你有辛苦爭取,除非你有努力嫌取,否則無法擁有任何珍貴的事物。可是請明白,你並不需要去賺取它,你已經擁有它了。

── 巴夏 《來自未來的生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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