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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變自己腦神經的迴路

作家相片: Sunnie LeiSunnie Lei

「女性的大腦,會因為後天教育說『要多看他人臉色』、『要體貼和提供服務』,這加強了情緒神經的密度。


如果成長過程,經常被人否定,壓抑個人的痛苦,也會增強對『痛』的感知,因此加深恐懼的印象,強迫自己更加提供服務,或者麻痺個人感官,關掉對自己的感受,以接受他人的情緒需求為目標。」


「那男生不會這樣嗎?」許多陰柔氣質的男生(無論是否同性取向),也會一種「情感細膩敏銳」的能量。


「少部分是靈魂天生的特質,大部分還是後天環境影響有關。


這和主要照顧者的情緒有莫大關係——孩子會想討好連結的大人,如果大人的情緒很浮躁粗魯,弱小的孩子自然會去符合對方的需求,要長出很多神經來『提前覺察』大人的情緒,要扮演乖孩子,要爭取被愛的機會,神經都以『提供別人的需求』為導向成長,而少有跟自己感知的連結。


以華人來說,會特別要求女孩子擔任照顧家人情緒的角色。所以不一定是性別關係,還是和周邊的成人態度有關。」


「有些這樣的小孩長大了,會被說是『高敏感族群 (HSP)』,但那大部分都不是自願的,是為了求生存而被塑型的型態。


幸好,人類成年了神經依然會成長,只是長得比童年時慢兩倍,所以需要很多耐心和毅力,要加強對自我的連結,自我覺察,注重個人需求,放大對自己的關懷——久而久之,那過度關注他人的神經會因為減少需求而萎縮,也就是關掉了『對外的高敏感度』,轉而加強對個人內在的連結,更能感受自己情緒的波動,減少對他人的投射和恐懼跟迴避、焦慮。增加對內的安全感同時,也會更清楚自己將來的成長方向,不會輕易地被他人左右。


基本上,人的神經要從對外的索求,到對內的探索,至少要一年半到兩年時間,才能完成神經細胞的成長和代謝。所以培養對自己的耐心很重要。」

 

我們的經驗會改變我們的神經連接,而神經連接所造成的迴路其實就是我們的記憶和思想,也就是我們的觀念。神經迴路一旦連接牢固,要改變它很困難,所以觀念的改變也很困難。


大腦裡存在著各種不同的迴路系統,各有不同的職責。其中包含一些負責與他人溝通、關心他人感受等維持社會生活所需要的迴路,合稱為「社會性腦」的迴路系統。


「社會性腦」可分為五種迴路,分別是「恐懼迴路」、「同理心迴路」、「同調迴路」、「內心理論迴路」及「預設模式迴路」。


負責掌管不安與恐懼的「恐懼迴路」,主要器官是形狀與杏仁相似的杏仁核(Amygdaloid)。由於它在進化過程中出現得相當早,因此又被稱作「舊腦」。


其它四組迴路則都存在於較晚出現的「新腦」,也就是「大腦皮質(cerebral cortex)」上。

「同理心迴路」負責感受及體會他人的感情或感覺;「同調迴路」負責在無意識之中採取和他人相同的行動;「內心理論迴路」負責站在他人的角度客觀審視自己;「預設模式迴路」則負責讓注意力集中在內心世界裡。


當這些迴路都能夠各司其職且靈活發揮機能,我們才能獲得社會性,建立起圓滿的社會生活。


關於這些迴路,HSP有個與生俱來的特徵,那就是「恐懼迴路」、「同理心迴路」和「同調迴路」的活動較旺盛,而「內心理論迴路」的活動較微弱,這代表HSP有著很強的主觀想法,不擅長站在客觀角度看待事物。事實上,HSP的許多特徵都是由此而來。


容易感到不安,是因為杏仁核的活動太旺盛


HSP的特徵之一,是經常處在強烈的恐懼與不安感中。從腦部迴路的觀點來看,這全是因為「恐懼迴路」的活動力太強的關係。


事實上學界已發現HSP的腦與一般人的腦相比,杏仁核會接受較大量的血液,而杏仁核正是掌管恐懼與不安的主要器官,輸送的血液較多,也代表著活動較為旺盛。杏仁核長期處於亢奮狀態,持續感到不安與恐懼,不僅會容易產生心理壓力,而且也會容易陷入焦躁、疑神疑鬼、無謂擔憂等負面狀態。


杏仁核活動旺盛的人,也較容易產生悲觀想法。


大腦裡另外還有「悲觀腦」及「樂觀腦」的迴路,「悲觀腦」的主要活動部位就是杏仁核,而「樂觀腦」的活動部位則是大腦皮質上的前額葉皮質(prefrontal cortex),與負責客觀看待事物的「內心理論迴路」重疊。


HSP由於杏仁核活動旺盛,加上「內心理論迴路」機能較弱,所以容易受「悲觀腦」左右,陷入悲觀的感受及想法。譬如在工作上犯了小小的疏失,若能發揮「內心理論迴路」機能,就能站在客觀立場告訴自己「別為這種小事煩惱,只要接下來的工作更加努力就行了」,卻因杏仁核活動太旺盛,就算有這種客觀想法也會遭恐懼與不安淹沒。


理性明明告訴自己沒那麼嚴重,內心卻會不斷冒出「我完蛋了」的聲音,強烈的不安與恐懼讓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彷彿人生已走到了盡頭。

鏡像是演化的中心思想 大腦勾勒出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行動程式、與人互動以及感覺所構成,而且還非常詳盡地從各種抽象層次模型中得出推論,於是具有生命的行動者才會如此多樣化。


在演化的過程中,鏡像現象可能和適者生存的原則同樣重要,生物終其一生便是致力於適應、反射與共鳴。


同理心來自於「同理心迴路」及「同調迴路」


HSP對他人擁有高度的同理心,全是拜「同理心迴路」天生活動旺盛所賜。但除此之外,前面提到的「同調迴路」的機能也不容小覷。所謂的同調,指的是在無意識之中採取跟他人相同的行動。


譬如當看見有個人在撫摸一隻狗,你的大腦裡協助完成「撫摸狗」這個行為的迴路就會受到活化,讓大腦進入彷彿正在撫摸狗的狀態。如果大腦裡的同調機能太強,有時自己的手甚至還會做出撫摸狗的動作。換句話說,就是在無意識之中模仿了他人的行為。


大腦會產生像這樣的同調現象,是因為大腦皮質中的鏡像神經元(mirror neuron)發揮了作用。這種神經元就像「鏡子」一樣,在映照出他人行為的同時,執行該行為所需要用到的大腦部位都會受到活化。


每個人在出生後,都必須學習很多事,像是說話、拿筷子、穿脫衣服、使用吸塵器、彈鋼琴……要學會這些行為,絕大部分必須仰賴以鏡像神經元為核心的「同調迴路」來模仿他人的動作。


同調性不僅是學習各種生活技能所不可或缺的能力,更是與他人建立親近關係的重要能力。「同調迴路」機能較強的HSP,只要與一個人相處半天左右,可能就會開始模仿那個人的習慣動作或說話方式。


當然如果只是這種程度,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然而同調性要是過強,可能會受他人過多影響,導致失去主見,被他人牽著鼻子走,甚至是心靈遭到控制。尤其是天性仁慈、善良的HSP,更要特別提防騙徒或某些惡劣的洗腦手法。


 

一般情緒疾病或精神疾病患,都是生理、心理和社會(環境因素)互相影響下形成。三大因素中,生理和社會因素較難控制;至於心理因素,包括認知方式較能自主和自控。不少研究亦證明,透過認知練習改變腦神經迴路,是有可能的。


近廿年腦神經科學有海量研究,證明人的認知方式(思維)能夠影響及改變大腦,例如可開發出新的神經迴路,這種能力被稱為腦神經可塑性(neural plasticity)。除非腦部真的嚴重損毀、萎縮、發育不全等,否則對腦神經科學家來說,訓練腦部和鍛鍊肌肉並無分別(Richard Davidson),重點是重複、有恆心地訓練某種思考方式,大約8個星期,已經可產生實質、可觀察的變化了。


感恩對於身心健康的影響來自於大腦。加州大學的腦神經研究發現,當受測者接受禮物感到感激時,腦部的前扣帶迴皮質(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與內側前額葉皮質(medial Prefrontal Cortex)這兩個區域會被活化,這些區域與道德、社會認知、獎賞、同理心與價值感有關。


這也引伸出一個結論:感恩的情緒讓我們對他人感到正面與支持,同時能幫助紓解壓力。感恩也會啟動下視丘;下視丘調節許多重要的荷爾蒙,掌管著重要的功能,包括:體溫、情緒反應、生存機制如:食慾與睡眠。感恩也會促進多巴胺的分泌 - 一種產生愉悅的荷爾蒙。

 

生物學家威爾遜(Edward Wilson)說過:生物學把我們約束在一個鍊繩當中,而我們僅能從”我們是誰”為中心做移動。我們可以建構我們自己想要的生存方式,但這個方式的成功與否,與它是否符合人類的特質息息相關。


我不願去推測甚麼是我們人類可以做的,甚麼是不能做的。但當我們要去決定建構我們想要的社會型態時,必須要去考慮到我們在生物學上所受到的約束,尤其是當這個目標是要去設定像是全世界人類權益時。


如果我們可以把在其他世界各大洲的人民當作是我們自己族群的一部分時,把他們也同時納入我們互惠和同理心的範圍內,我們就會把這一切建立在我們人類的天性上,而不是彼此的對立。


對我們這時代來說是一個挑戰:要發展出不同族群間的全球化過程。當嘗試去建構一個符合人類天性的世界,需要特別注意的是政治思想家的定義仍維持狹隘的觀點。他們對於不想看見的事情盲目看不見。


我們靈長類擁有同理心這個天賦應該是會讓我們感到高興的,但我們卻不習慣去運用這個天性。當人們互相殘殺時,我們會說他們是畜牲。但當人們救濟貧苦的人時,我們會讚賞他們的「仁慈」。我們喜歡去宣揚自己後者的行為。


然而,對我們來說,要創造出任何並非由演化過程而來的行為是困難的。所以我們所需要的是對於人類天性的完整觀點,其中包含了我們所有的傾向:好的、壞的、以及醜陋的。


我們最大的期望是藉由道德情感去化解種族間的差距,因為情緒可以對抗思想。原則上,同理心可以推翻任何對待他人的規則。例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當辛德勒(Oskar Schindler)把猶太人放出集中營,他很清楚國家要求他怎麼去對待這些人,但這卻與他個人的感受相牴觸。


關懷的情感有時候是會引發顛覆性的行為,例如一個在戰爭時期的監獄獄卒被命令只能提供水和麵包給犯人,但他偶爾卻偷偷的給他們水煮蛋。這個小小的行為,會深刻的烙入罪犯的記憶當中,他們會認為並不是所有的敵人都一定是怪獸。之後發生很多失職的行為,例如之後他們可以在對自己毫無傷害的情況下殺掉俘虜,但他們會選擇不這麼做。在戰爭中,給予一點善意對被監禁敵人可視為同情心呈現的一種型態。


情感勝過規則。這是為甚麼當說到道德模範的時候,我們會談到的是他的內心,但不是他的思想。(即使神經學家會指出,「心臟是所有情緒的中心」是過時的概念)。當在解決道德的兩難問題時,我們會依賴自己的情緒感受多過於理性思考。


並不是說宗教及文化沒有發揮任何的作用,但道德觀的組成早在人類形成以前就已經存在了。我們從靈長類的相近動物中發現了這一點,同理心在倭黑猩猩身上,以及互惠的行為在黑猩猩身上都是最顯而易見的。道德的規範告訴我們在何時應該如何的運用我們的同理心傾向,其實這些傾向早在遠古時代就已經存在了。


傳道書 3:10我見神叫世人勞苦,使他們在其中受經練。 11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為美好,又將永生安置在世人心裡,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人不能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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