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我的生命做一些好的事情來紀念您,我會活得有所作為,因為我知道它的價值。那麼,補償內疚的壓力就變成了有益的助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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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父母那裡領受生命,同時也意味著去承受生命的原始愧疚感,因為你無法再向父母回報這份生命的賜予,但是你卻可以帶著這份原罪感去做一些更好的事情--例如以更好的方式去生活,讓這個原始動力推動你的自我實現。
父母命運不幸或者受苦,孩子常常試圖將他們從這個重擔中解脫--但是他們卻忘記了沒有人可以背負別人的重擔和命運。這樣的"拯救",必然會遭遇失敗。因為違逆了大自然的扶養秩序,在這種拯救的過程中,孩子反而成了自己父母的父母,顛倒了整個關係的次序。
孩子需要尊重父母的命運,帶著愛歸還屬於父母的責任,對生命中父母的位置表示感激,唯有如此,當事人才能夠走自己的路,去面對屬於自己人生的挑戰。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孩子拒絕接受自己的父母,好像要成為他的父母需要取得某種資格似的,他們會說:"我不喜歡你這一點,所以你不配做我的父親。"或者說"我需要的東西,你沒有給我,所以你沒有資格做我的母親。"但是他們忘了,父母給了孩子生命的機會,就憑這一點,已足以讓他們成為孩子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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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真心誠意地敬重我們的父母,向父母鞠躬幾乎是一個靈性的舉動。當你敬重你的父母,你不只敬重你的父母而已,也敬重了你的祖父母、外祖父母、曾祖父母、曾外祖父母,和所有先你而來的人。你向你的生命源頭處鞠躬,使自己的成長獲得了人性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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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悲劇變成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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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家族中的幾代人裡,總有些人在重演著相同的命運與不幸。當上一代有不幸的事件發生時,下一代也會遭遇同樣的痛苦,例如說家族中代代都有人自殺、精神分裂或者在很年青的時候就遭意外死亡。在歐洲人們常說:"受到詛咒的家族",在中國我們會說:"父債子還"或者"冤冤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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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靈格發現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家族集體潛意識"會令到有些人把上一代的命運放到自己的生命裡,無意中重演著上一代的命運。而這種家族劇本可能源自幾代前的某人,我們承接了這個劇本,在無意識中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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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悲劇,無論你是在戲劇院裡看見的,或者是在真實生活中看見的,總是因為那些心裡還是小孩的人,想要去幫助層級比他還要高的人,像是他的父母、祖父,或是祖先中的某一個人,後代想要為他們的過錯再次付出高昂的代價。像西方的《基督山伯爵》和中國的《莫邪劍》無一不是悲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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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在這裡被揭露出來,所有的家族悲劇都有一樣的模式,那就是年幼的人僭越了年長者的責任,也就是承擔了不屬於他們的責任,有時候這會是一種很崇高、很偉大的感覺,然而恰恰是這種感覺欺騙了他們,令到他們去做一些必然會失敗的事情。因為家族良知和集體良知不允許後來的人逾越前者的位置和應該去面對的責任。
如果我們從內心深處拒絕自己的父母,無異于切斷了自己的根;如果我們蔑視我們的祖先等於是從內部自殺,這只會毀了我們生命的基石和根本,造成我們內心的分裂和痛苦。家族倫理的重點在於:我們應該尊重所有奠基了我們生命的祖先、父母,這種尊重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比我們先來,生命通過他們而傳到我們的手中,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的精神基因與生命基因就是我們的組成成分。
治療師讓案主對自己的父親說:"親愛的父親,我帶著愛,將你的痛苦留給你,因為我只是你的孩子。我感謝你曾經為我做過的一切。"
這些帶有療愈性的語句非常短,卻帶著勇氣與智慧,讓我們經驗到力量。當我們用真誠、帶著愛的方式對自己的父母說出這些話,並將屬於父母的重擔歸還給父母的時候,同時也將屬於父母的尊嚴還給了父母。
生命一直向前流動、生生不息,而我們在同一條船上。
我們經歷了漫長的旅程,在人類心靈的探索之路上,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民族、每一個家族,以及由這些家族所誕生出來的優秀人類,我們用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思維、不同的角度,以及不同的心靈感知力,想要去瞭解人類命運的整體與方向。
人類的命運被一個無形的巨大力量所推動著,中國的老子將這個巨大的力量稱之為"道",老子用他的一生活出了"道",並把"道"的核心法則記錄在一本五千字的小冊子上--於是《道德經》成為了人類精神領域中最重要的啟示錄。
兩千五百年之後,一位從二次世界大戰中倖存下來年輕人成為了天主教神父,他是一位德國人,卻被不可知的命運引領著在南非傳教近二十年。四十歲的時候,他結束了自己的宗教生涯回到德國開始進修正統心理學的各大流派。然後老子的《道德經》進入了他的生命,他跟隨著"道",嘗試用西方的哲學與心理學技術來證實它們,然後他發現這些"道"的法則對於全人類來說都是共通的東西。
他說:"對於'道',沒有人能比老子表達得更美了。很多年以來,老子的書就是我最喜歡的書,他陪伴了我許多年。"老子和老子的書一直陪伴著他,直到一個新的洞見從他那傑出的西方頭腦中迸發:他發掘了掌管人類家族系統中的核心法則,並且將之運用于心理治療領域,以協助人們調整脫序的系統與靈魂;
多少年以來人們從不知曉他,當人們走近他、前來向他學習的時候,他已經七十多歲了。這真是一個大器晚成的年齡,一個越來越像"老子"的年齡。這個人的名字叫:伯特•海靈格。他還活著,年逾九十歲的他現在正在全世界巡迴舉行"海靈格工作坊"。
他是一位精神先驅,開創了心理治療界前所未知的新領域。有一天"海靈格"這個名字會閃耀在人類文明的群星榜上,順著佛洛德、榮格、馬斯洛一路排列下來,他的名字會在他應該在的序位上,人類的心靈史會給他留下一個重要的位置。
如果你參加或觀看過海靈格的家族系統排列工作坊,你就會發現這是一種超越理智的表達方式:海靈格常常很長時間都不說一句話,只是看著身邊的案主,靜靜地等待著時機的成熟,然後他會邀請這位當事人在團體中選擇一些人來代表他的家族中的某些成員,例如代表他的祖父、父親、母親或者是家族中已經去世的人。然後,根據彼此之間的情感關係,將之排列在一個空間裡。
在排列的過程中,隱藏的、令人驚訝的家庭動力慢慢浮出水面:雖然上場的代表們以前並不互相認識也並不瞭解案主本人和他的家族,卻很快就能夠感應到這個家族中的成員們本人的真實感受--清晰地呈現出案主家族成員之間的親密程度、痛苦、愛、遺棄或出走的人際關係圖--這個現象已經無數次得到了家族成員本人的證實。
許多次,代表們被一一排列之後,他們馬上便能感覺到他們所代表的人的感受,有時甚至也會感受到他們的症狀。
例如一位代表上場沒多久,忽然感到喉嚨被卡住了、呼吸困難,後來證實這位代表所代表的人是上吊身亡;還有一次一位當事人排列了自己的父親,在排列的過程中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說:"我爸爸在戰爭中失去了一條腿,但是我想不起是哪一條,"場上案主父親的代表馬上回答說:"我相信是右腿。"代表的自發之言被證實是對的。
令人稱奇的畫面隨著代表們的上場而徐徐深入,你能感知到團體空間中充滿了能量,一切都是自發性的,你能看到與當事人家族毫無關係的代表們在空間中移動,如同星辰運行在無形的軌道上,從而連結上這個家族的真相。
如果你問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我只能告訴你,通過家族系統排列似乎證明了能量場(識知場)的存在,而一旦你踏入了一個家族系統的能量場,就能立刻感應到這個家族裡成員之間連結的模式。
那麼"識知場"是否有科學根據呢?當代生物學家與物理學家都參與了研究(有科學興趣的讀者可以去瞭解物理現象中的"粒子感應"和"光子復活"現象),與這些神奇的現象相比,家族系統排列所呈現出來的現象要單純的多。
而"家族識知場"的發現者海靈格對此說得很簡單:"我看見它存在,所以我使用它,就讓神秘繼續神秘好了。"
要知道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也是先用直覺感知到,然後再用方程式證明出來的。有時候你得相信人類的直覺總是比科學的發展快半拍的。
傲慢和盲目的愛就是家族的癌細胞,令到家族悲劇代代延續和漫延。我們是家族的產物,同時家族又通過我們而得以延伸,我們的身上已涵蓋了家族的基因,誰都無法脫離這種彼此相容的秩序。
每個家庭,都是父母先到--沒有父母,就沒有小孩,所以大自然的愛的次序就是:父母給予而孩子接受。
父母養育孩子蘊含著生命中諸多的不可思議,從兒女出生直到長大,父母都毫無保留地持續給予,恩賜如此之多,是孩子永遠也無法回報的。孩子唯有通過表達感激和敬重之心才能平衡。
還有就是孩子將會借由再次付出這份生命的恩賜--成為父母,將愛流向自己的孩子--來報答和回饋他所得到的東西。大自然以這種方式將生命的繁衍延續下去,一代又一代,不只支持了個體生命的生存,也支援了人類物種的生存。
從父母那裡領受生命,同時也意味著去承受生命的原始愧疚感,因為你無法再向父母回報這份生命的賜予,但是你卻可以帶著這份原罪感去做一些更好的事情--例如以更好的方式去生活,讓這個原始動力推動你的自我實現。
海靈格說道:"我的治療不會令生病的人好轉,特別是那些罹患重大疾病的人們,如果你看過癌症晚期的病人,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我並不知道每個人的命運有何安排,我只是尋找事物背後的秩序,而不是去改變事實,如果我想去改變事實,那麼就不是治療,而是治療師的傲慢。"
"我只可以幫助人們面對他們的命運,甚至面對死亡,幫助他們把治療的力量帶出來。我所能做的是協助當事人與自己家族的力量聯繫上,與更偉大的力量聯繫上,而不是教他們依賴於我。"
這就如同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發現火的情況一樣,人類開始發現火的時候,對它的恐懼和尊重都是巨大無比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改變,人們學習如何去尊重火,並且對這股宇宙能量擅加運用,小心地將它作為造福人類的工具。
通過發現家族中隱藏的序位與動力,我們認知到生命中有更偉大的智慧,比我們在邏輯上或理智上可以理解的還要偉大,所以負責療愈的不是治療師、不是案主、也不是代表,而是這股更大的力量。同樣我們也需要對這股偉大的力量加以尊重、擅加運用,讓它成為造福人類的工具。
所以,我們不僅僅不要神話"家族系統排列",更不要去神話"海靈格"這位創始人,就如同海靈格自己曾說的一句話:"我不是'大師',我沒有任何意圖成為'大師'。但是我的發燒友和跟隨者卻把我塑造成大師,對此我無能為力。那只是明顯的表明,這些人本身需要強而有力的權威和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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