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人? / 賽伯格與哈洛威
鏡像神經元(mirror neuron) 「鏡像神經元」的活化,可讓我們對於他人的行為產生情緒聯結(同理心)。 鏡像神經元讓我們在看到別人動作時,在我們自己腦中重現相同的動作,就像是自己做的。所謂「殺雞儆猴」,看到雞被殺,猴子們腦中也會產生痛苦的反應,這就是鏡像神經元的功能。
鏡像是演化的中心思想 大腦勾勒出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行動程式、與人互動以及感覺所構成,而且還非常詳盡地從各種抽象層次模型中得出推論,於是具有生命的行動者才會如此多樣化。在演化的過程中,鏡像現象可能和適者生存的原則同樣重要,生物終其一生便是致力於適應、反射與共鳴。
同理心不是一種感覺,而是一種能力:能夠完全明白別人的靈魂所處之狀態,從而感同身受,特別是在神經外科醫生對有關鏡像神經元的發現。若此發現傾向於肯定「同理心」並非源於理智方面的努力,不就源自物種遺傳的密碼?
基因會隨著接收到的訊號而調整活性,而大腦生理結構和行為之間也會互相影響、構成一個回饋系統,隨時處理人際關係中發生的狀況。前額葉負責抑制因為鏡像過程而來的衝動,也是決定「自由意志」的區塊,它依照一生中所累積的經驗和儲存好的行為程式,以便在各種情況下做抉擇。
心理學家Daniel Goleman提到一門新領域——社會神經學,研究發現當兩人互動時,腦中一些神經元會像Wi-Fi網路般發射訊號,瞄準對方大腦中同一部位,訊號對應而能自動產生共鳴般的同感,即同理心,原來「幫助他人」是我們腦神經系統的原始預設值!
當我們把注意力從封閉集中的自我釋放出來,開始關注身旁生活,觀察周遭世界,即是逐漸賦予自己感同身受的能力。關注他人,是社交關係中非常重要的部份,這裡指的是有溫度的、就在你身邊的人。
英語中出現了個新詞彙「pizzled」,就是「困惑」(puzzled)和「不爽」(pissed off)的結合:想像當你正和一個人共處,突然登登幾聲,對方開始滑起手機或甚至接聽電話,那一瞬間,注意力被抽離,你在某種意義上就變成一個不存在的人了,於是你感到「pizzled」。通訊科技的革新增進溝通便捷,卻也不知不覺以機器的冰冷,冷卻了人類情感聯繫的溫熱。
使我們與殺人狂和權謀政客有所區別的,正是一份願意與他人產生共鳴的心,讓我們與周遭人事物、身處的環境生態、和這個世界,都能產生聯結,都能愛與被愛地活著。
生活中的感同身受八種現象
現象之一:學習
鏡像神經元還提供孩子如何學習的線索。華盛頓大學的安德魯·玫左夫博士的研究表明,幾個月大的嬰兒在大人伸舌頭時,他們也會這樣。兒童是硬邦邦的模仿,他們的鏡像神經元能觀察到別人在做什麼,然后自己也做什麼。還要說明的是,當人們面對面時,鏡像神經元在實際生活中工作最好。虛擬現實和視頻替代效果不佳。然而,2006年1月《米底心理學》刊登的一項研究發現,當孩子看暴力電視時,其鏡像神經元和幾個大腦區都激活了,加大孩子出現暴力行為的可能性。
現象之二:移情別戀
荷蘭格羅寧根大學研究移情作用神經系統基礎的瑞斯恩·凱賽思博士表示,當你看到別人感到疼痛時,你自己會覺得痛。當你看到蜘蛛在一人大腿上爬時,你會覺得有東西爬似的,因為鏡像神經元正興奮著。而且,移情作用大的人有特別活躍的鏡像神經元系統。
現象之三:孤獨症
孤獨症與鏡像神經元壞了有關。發表在2006年1月《自然神經科學》上的一項研究中,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神經科學家發現,許多孤獨症患者能識別別人臉上的表情,如悲傷,並能在自己臉上露出這一表情,但他們不知道這表情模仿的意義是什麼:悲傷、生氣還是厭惡和壓抑?
現象之四:社會交往
社會情感如內疚、羞恥、自豪、困窘、反感和渴望都是基於大腦腦島中獨特的鏡像神經元系統。凱賽思博士發現,當人們看到一隻手愛撫別人,之后另一隻手粗暴地推開時,腦島記下了此拒絕的社交疼痛。羞辱通過同樣的道理也被映射到了大腦中。
現象之五:治病
精神治療醫師被鏡像神經元的發現所深深吸引。洛杉磯人類進化中心主任丹尼爾·賽哥爾博士表示,因為它們為移情與反移情心理機理提供了可能的神經生物學基礎。在移情中,病人將其感覺移給臨床醫生。同樣,在反移情中,臨床醫生將自己的反應又反饋給病人。臨床醫生使用自己的鏡像神經元系統來理解病人的問題,並產生移情作用。他們能幫助病人理解他們從其他病人的言行中所得到的許多經驗。
現象之六:藝術修養
藝術開發鏡像神經元,帕爾瑪大學神經學家維托利奧·蓋勒斯博士說,當你讀小說時,你能記住來自講述者觀點的目標位置。
現象之七:運動
經常使用智力練習和比喻的專業運動員和教練,在不知道其生物學基礎下,長久以來一直在開發其大腦的鏡像特性。同樣,數百萬觀看他們喜歡的體育節目的球迷們被鏡像神經元激活所著迷。觀看比賽,有人會更加准確地預知賽況會是怎樣。當有人踢球、看到球被踢、聽到踢球聲,說或聽到“踢”這個字就興奮。
現象之八:性生活
在另一領域,鏡像神經元可被色情強烈激活,比如,當一男人看另一男人與一女人做愛時,觀看者的鏡像神經元會萌發行動。
五個嘗試讓我們更有同理心。⎡唯有設身處地著想,才有看見世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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