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恰恰因失去了「當下」,
生命開始漂泊流浪,
這個當下,才是全部生命的聚集點。
「當下」,就是既非過去,也非未來,
也不是我們心中重重分別、重重加工、
重重聯想所產生的如雲如霧的念頭。
一般人並沒有活在當下,
要麼活在過去,要麼活在未來,
都是活在自己的妄念分別當中。
一般人都是想過去,想未來。 想到過去,憂悔;想到未來,迷茫。
而且思慮、心念總是向外投射, 然後做反復的、循環的思維,越推越遠。
如同沙漠裡的鴕鳥, 把腦袋往沙堆裡一插。
我們總是把我們生活的腦袋, 插在過去,插在未來, 插在自己妄想的沙堆當中, 沒有看見當下的現實是什麼樣。
過去是一個記憶的軌跡, 是一個儲存在心智裡的前任當下。
當你沉緬過去時, 就重新啓動了一個記憶的軌跡。 而且,現在就在製造輪迴軌跡。
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中,而這個時間——空間本質上,也只是我們腦中對過去事物所作的一種標記。
我們無法留住過去,也抓不住未來,而只能活在自己的此時此刻中!而此時此刻也是虛幻的,因為我們留不住任何一個“此時此刻”。
凡是我們能夠用意識感受到一切的思想、運動、空間、時間,都是腦內原子相對運動的測度,也都因感知而存在。
每一層次的事物——電子、光子、原子、你、我、太陽系、銀行系、宇宙,都在作著相對運動,而意識就逐層次擴展開去——向原子、電子深處,向恒星、星系、宇宙層面,都呈現出了不同層次的意識——也都是對一個意識的不同呈現——即是,萬物皆有佛性,也是萬物都是同一個佛性的意思。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靈魂、本心、意識、如來、是多麼淺顯而易見。當我問你,為什麼會相信有靈魂的時候,你會說,我知道自己活著;我知道清風拂面,我知道牙痛,我知道生活是非常美好的——而也知道有時人們會忘記這點,我還知道什麼是白天,什麼是黑夜……
當我們看到某一個人死去了,我們相信他的那個“知道”就是他的靈魂,而相信他的那個“知道”還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
許多人卻要到身外去尋找靈魂、本心、意識或者如來——創建出許多理論來滿足自己的想像,卻不願意相信,此時此刻所感知到的一切就是如來本心,
無論如何,此刻我們還活著,我們以我們的時間來度量意識的呈現。而最終,一但離開腦神經系統的運行,即原子的運動,我們的意識還存在嗎?或者說,還會存在另一個有意識的覺察嗎(記住:佛者,覺也)?
實際這樣的思考是錯誤的,我們不應當問,腦神經系統是如何呈現出意識的,而應當問,意識是如何創造出腦神經系統運行的。只有超越常識的提問,才能獲得超越常識的答案。
如果記憶僅僅像錄像帶,那麼想象一個新環境將會變得很困難。
上個世紀,愛因斯坦的發現打破了我們對時間的傳統理解。他告訴我們時間是由事物創造的;不是在那裏等著這些事物在時間裏面發揮作用。愛因斯坦證明了時間是相對的,如果一個物體移動得快,時間的速度就會慢一些。事物不是按既定的順序發生的。在牛頓物理學中,並不存在單一的普遍意義的「現在」。
的確,宇宙中的許多事件都可以按順序排列,但時間並不總是被整齊地劃分為過去、現在和未來。一些物理方程式的計算結果中,時間可以雙向運動。
虛假的過去
我們很多人都有時間觀念,其中一個內容就是我們如何看待過去:就像一個巨大的視頻庫,我們可以利用它來檢索生活中的事件記錄。
但心理學家已經證明,自我記憶根本不是那樣。大多數人忘記的事情比記得的要多得多,有時我們完全忘記了發生的事情,儘管別人堅持認為我們在場。有時,即使被提醒也不能喚起回憶。
我們可以改變記憶,使之更有意義。每當我們回憶起一段過往,我們就會在腦海中重新構建這些事件,甚至改變它們,以適應任何可能出現的新信息。這比憑空創造要容易得多,讓人們相信其實從未存在過的經歷。
心理學家伊麗莎白·洛夫圖斯(Elisabeth Loftus)對此做了幾十年的研究,她讓人們回憶起自己曾親吻過一隻巨大的綠色青蛙,或者曾在迪士尼樂園遇見過兔八哥(因為他是華納兄弟的角色,不可能出現在迪斯尼)。即使是向朋友講述一件軼事,也可能意味著我們對那個故事的記憶已經發生了輕微的改變。
對時間的經驗是由我們的思想主動創造的。各種因素對於時間經驗的構建都至關重要——記憶、注意力、情感,以及我們對時空關係的感知。我們的時間感植根於我們現實的感觀。時間不僅決定我們安排生活的方式,也決定我們體驗生活的方式。
我們也不能忽視對時間的主觀體驗。不管你對四維時空了解多少,感覺上和朋友一起吃午飯的時光很短暫,但等晚點的火車卻需要很久。時間長短無法改變,但可以改變對時間的態度,因此讓時間流逝中的我們自我感覺更好。
時間改變
我們不應把過去、現在和未來看成一條直線,而是應盡量把記憶當成資源,讓我們得以思考未來。這是至關重要的。人類能夠在思想上進行時間旅行,前瞻或者後顧。因此我們能夠做那麼多與眾不同的事情,比如,計劃未來,或是創造一件藝術品。其中記憶的重要性前人早已知曉:例如,亞裏士多德的眼中,記憶並非生活的檔案,而是想象未來的工具。
我們很難凖確回憶過去,這以前看起來是一個缺陷,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優勢。如果記憶僅僅像錄像帶一樣凖確,那麼想象一個新環境將會變得很困難。如果我請你想象你下星期二早上去上班,不是你通常的路線,而是乘坐一個漂浮的塑料充氣牀墊,沿著兩岸開滿熱帶鮮花的藍綠色的運河劃過去,經過一座座熟悉的建築,抵達你辦公樓的大門,在那裏你的老同學們會拿著雞尾酒迎接你。瞬間你就能夠想象出來這樣的場景。除非是患有嚴重自我記憶喪失缺陷的人。
你的記憶如此的靈活,可以在瞬間喚起記憶中你工作的街道、躺在地板上的感覺、你老同學的面孔、熱帶花朵和雞尾酒。你不僅找到了所有這些可能中間相隔幾十年的記憶片段,還把它們拼接在一起,創造出一個你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的場景。
從認知角度看,這像是一項艱苦的工作。事實上,我們記憶非常靈活,這很容易做到。所以不應該抱怨記憶不可靠,會讓我們失望。因為它們可以改變,我們就可以把生活中不同時期的數百萬個記憶片段重新組合起來,為未來提供無限的想象。
事實上,當記憶受損時,我們思考未來的能力也會受影響。神經學家埃莉諾·馬奎爾(Eleanor Maguire)讓人們想象未來站在博物館裏的場景。有人說它有一個圓頂天花,也有人說是大理石地板。但健忘症患者卻無法預測未來,因為人類依賴記憶來思考未來。
我們不應僅把記憶當作方便的視頻檔案,我們應當了解,對某一事件的記憶可能並不完美,而其他人對同一事件的記憶可能也非常不同。
慢下來
我們還可以做一件事。寫完一本關於感知時間的書後,我最常被問到的一個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讓時間慢下來?
但不知我們是否應該小心翼翼地許願。人到中年,一年四季彷彿都在飛逝。但我們的時間感部分是由新記憶的數量決定的。當你回顧一個繁忙的假期時,即使那時感覺過得很快,回想起來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這是因為日常狀態之外度過的一周帶給你很多新的記憶。如果你覺得生活過得很快,這可能是生活充實的標誌。
如果你感到無聊、沮喪、孤獨或挫折,感覺時間確實會過得慢些,但這些都不是我們想要的。正如小普林尼(Pliny the Younger)在公元105年所寫的那樣,「越快樂,時間似乎越短暫。」如果你真的想在周日晚上擺脫這種快樂稍縱即逝的感覺,你應當努力在周末尋找新的體驗,參加新的活動,去新的地方,而不是去同一家酒吧或電影院。
所有這些新體驗意味著時間飛逝,但因為你留下了更多的記憶,因此到了周一早上,會感覺這個周末很長。當然,有些例行公事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你能在當下創造一種既新奇又有趣的生活,那麼回顧過去的幾周或幾年,你會覺得很長。即使是換一換上班的路線,也會有所不同。你在日常生活中創造的記憶越多,回首往事時,你就會感到生命越長。
我們頭腦中體驗時間的方式,與物理學的最新發現永遠不一致。我們都知道時間流逝是什麼感覺。雖然無法改變大腦感知時間的方式,但我們可以從更好的角度思考時間。即便如此,某些情況下時間被扭曲將繼續讓我們感到驚訝和不安。
最後,或許聖奧古斯丁(St Augustine)提出了最好的問題 :「那麼,時間是什麼?」如果沒人問我,我還知道。如果有人問起,我就向他解釋,我也不知道。"
在實驗心理學中,有「複製刺激」的實驗。即給被試一個刺激,燈光或是聲音,刺激出現的時間不等,被試接受刺激後,以被試所感覺的刺激出現時間複製這個刺激。實驗證明,被試在刺激出現3秒的情況下複製比較準確。
兩個事件之間的時間感知被稱為感覺時間。其他人的感覺時間是無法被主觀感受的,但是可以使用一系列科學實驗客觀地研究它。時間知覺是一種大腦的構造。在不同情況下它可以被影響或者改變。這樣的時間錯感可以幫助研究時間知覺下的神經原理。
要打破舊自我的習慣,你的思考必須凌駕你的生活環境,必須超越已經記憶在身體裡的感受,並以一個新的時間線來生活。
如果你想要改變,就必須在心裡預想一個理想化的自我,一個你可以仿效的良好模範,不同於存在於你目前所處的環境、身體和時間裡的那個「你」。
目前神經科學的理論告訴我們,腦的組成反映的是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在生活中所有我們接觸到的資訊,包括知識和經驗,都儲存在腦中的突觸連結(synaptic connections)裡。
我們與熟人的關係、我們擁有和熟悉的各種事物、在人生不同時間裡我們曾居住過與造訪過的地方,以及這些年我們所遭遇的無數經驗,都設定在腦的結構中。甚至我們在有生之年裡,已經記憶並重複表現的眾多行動和行為,也都烙印在我們大腦灰質的複雜褶皺中。
所有我們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所遭遇的那些人事物,這種種個人經驗都在構成我們大腦的神經元(神經細胞)網絡中確實反映出來。
如此創造出來的所有「記憶」,我們統稱為什麼呢?答案就是:我們的外在環境。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的頭腦等於我們的環境,是我們個人過去的紀錄,與過去生活的反映。
在我們醒著的時候,因為經常與世界的各種刺激互動,我們的外在環境會活化各種不同的大腦迴路。這種類似自動回應的結果,會讓我們開始用習慣的方式思考和反應。因為外在環境引導我們這麼思考,而腦中熟悉的神經細胞網絡將會啟動相對應的過往經驗。從本質上來講,我們會自動用過往記憶所衍生出來的熟悉方式去思考。
如果真的「境由心造」,想法可以決定實相,那麼一個不斷反覆循環的想法(即環境的產物和反射),就會日復一日地繼續催生出同樣的實相。於是,你內在的想法和感受就會完全符合你外在的生活,而你的外在實相(包括所有的問題、條件和環境),同樣會回過頭去影響你內在實相如何思考與感受。
一旦你反覆創造同樣的情緒,直到你完全被感受捆綁而無法思考,你的感受就會成為你的思考方式。此外,由於你的感受來自於過去的經驗,你等於就是用過去式在思考。而根據量子「境由心造」的定律,你就會創造出更多的過去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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