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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Sunnie Lei

對控制者說不,找到自己的節奏

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麼說,我都認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確的。無論別人怎麼看,我絕不打亂自己的節奏。喜歡的事情自然可以堅持,不喜歡的怎麼也長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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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太考慮別人,一個人就會失去自己的節奏。但身體總是要做一些努力,去找回自己失去的韻律與節奏。很多拖延症中,藏著這一渴求。

但無數人,失去了自己的節奏,原因是,身邊有一個控制者,控制者將他的意志強加給你,處處干涉你,入侵你,而你的節奏一再被打亂。

人生最大的噩夢是,你身邊有一個人,無論你做什麼,她(他)都要糾正一下。並且,要你必須按照她(他)的來,否則不罷休,一件小事的糾纏,都能發展到要你死或她(他)自己去死的地步。

一個經典的例子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回家,喝了口水後把水杯放到桌子上一側,結果他父親衝過來說,你怎麼能把水杯放到這兒,你應該把水杯放到那兒!然後父親將水杯放到了桌子另一側。我這個朋友有感覺,如果他一開始就將水杯放到了桌子另一側,即父親放杯子的地方,那父親還會說同樣的話,並將杯子放到他一開始放的那一側。這樣的事,在他生命中發生過無數次,他深切知道,關鍵不是怎麼做合理,而是,凡是他做什麼父親都要糾正一下,僅此而已。

如果控制者是母親——或許這在中國是最常見的,那會引出很多問題,如拖延(必須聲明下,不是所有拖延都要歸到這個原因上)。如有一個什麼事都要糾正一下的媽媽,你就很容易有拖延症

有此拖延症的人,頭腦和身體是分裂的,頭腦指揮不了身體。因為,頭腦看似是自己的,看似是自己在對自己發號施令,但其實頭腦是被媽媽洗過並侵占的,頭腦是媽媽的意志,而身體才是自己的意志。面對一個強控制的媽媽時,孩子缺乏反抗空間,他甚至都不能意識到自己想和媽媽對著幹,但身體通過拖延,就完成了對頭腦裡媽媽意志的對抗。

 

其實對誰來說,最好都是頭腦為身體服務,而非相反。如頭腦被別人的意志侵占,那身體會發展出各種方式,隱蔽的表達自己的意志。

一次課上,一位男學員分享時,我突然有幻覺般,覺得他的手臂與身軀,如變色龍般緩緩移動,好像是,分解成了無數個慢動作,但又把它們連接到一起,看起來貌似是連接成了持續的動作,但其本質是切割成了無數個裂開的微動作。和他溝通,他也想到了變色龍。對此,我的理解是,他的身體在做動作時,媽媽的意志和他自己的意志同時發出了指令,而且方向相反。並且,這兩種意志同時穩定存在。結果,這兩股力量持之以恆的糾纏,導致了他變色龍般的肢體動作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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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哺育,而非意志的強加

自傷乃至自毀,也是常見的一種對抗控制者的方式。譬如,如父母在孩子學業上屢屢干涉孩子,強力入侵孩子,那孩子就會產生這樣的矛盾:如果他還能學習好,就證明了父母入侵是對的;所以,他們會通過無論如何努力都不能學好的潛意識自傷方式,向父母的意志表達了對抗。只是可惜,他們也傷害了自己。

一位來訪者說,小時候涉及到他的事情上,媽媽總是對的,她的道理總是一套套的,他說不過媽媽。這樣可以看出,他其實已經陷入到一個迷局中:他要做什麼,還要和媽媽辯論,必須證明並說服媽媽自己有正當的理由,才可以。這種迷局,也會體現到他生活的各種角落,但其實,我們要做什麼的最強有力理由是——我想這麼做!

我想這麼做,我不想那麼做。這就是我的意志,我的選擇,我不需要你的批准,更不需要向你證明我是對的。

當然,如果自己的選擇,會在事實層面上波及到對方,甚至傷害到對方,那就很不同了。但如果不會在事實層面上傷害到對方,而只是對方有情緒——她(他)感覺到自己受傷,那麼,這份受傷的情緒是對方自己負責,而不是我要對他的情緒負責。

 

控制者會讓被控制者給出充分的理由,但控制者去干涉被控制者時,他們自己的理由常常是很荒誕的。如很多網友的例子:

1 、我媽媽就是這樣!順其自然的事情她也一定要在我做的前一秒說出口來指揮我,比如出門前我準備穿鞋她會先我一步說把鞋穿上。東西掉了她先我一步說撿起來。很崩潰。

2 、我婆婆就是這個問題,她竟然教我夾衣服的夾子要如何安放。我也是無語,我想怎麼放就怎麼放,為何要連這種事情也要干涉我?另外她還很喜歡說:看吧,我早說了,你們這種事情肯定做不來。你們就是不聽我的。

 

從被控制者的角度來看,這種什麼事都要糾正別人一下的做法非常荒誕,但從控制者的角度看,那又會什麼樣的情況呢?

1 、昨天晚上煲銀耳湯,我忘記加水,直接燉上了,還好是電壓力鍋,沒有焦。但是我發現的一剎那,我感覺自己要崩潰了,而且老公過來說了一句“ 你真牛” ,我簡直是悲憤交加,有一種完全失控的感覺,我覺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

2 、多年前我去菜市場買桃子,回家打開的時候一看驚呆了。明明自己挑的鮮美的大桃子,可是一眼看過去裡面全部是爛的黑乎乎的流著湯的破桃子,被掉包了。我第一反應是嚇到了,哭了起來,覺得全世界都黑暗了。男朋友卻覺得沒必要那麼大反應。這也是世界崩塌的感覺吧。

3 、我家每次出現水管漏水,馬桶堵塞,燈泡壞燈問題時,我都會有一種很深的崩潰感!現在明白了,那就是控制欲,失控就是滅亡。

對控制者說不,找到自己的節奏 一個小的失控,都可能掀起控制者的內心的風暴。

這三個例子,能看到一些共同點:任何失控,不管事情大小,他們都會感覺到崩潰;並且,崩潰有兩個層面:外界似乎崩潰了,自己的內心也崩潰了;此外,他們會有嚴重的自我攻擊。

 

外界崩潰,是內在崩潰投射出去的結果。內在崩潰,用自體心理學的話來說,即自我瓦解的體驗。這是最可怕的體驗之一。

所以可以看到,任何失控都像地震般的災難,所以控制者會盡一切可能讓事情盡快恢復控制,而所謂控制,也就是——事情和他們想像的是一樣的。這不可避免的,會導致他們對別人的控制。

這是怎麼回事?可以這樣理解:控制者的內心,其實停留在嬰兒早期的發展水平上。

如果沒有媽媽,嬰兒大多事都做不了,任何挑戰,對他們來說都是失控。所以,嬰兒身邊必須有一個撫養者,最好是媽媽,當嬰兒有需要時,媽媽可以滿足他,當嬰兒感覺要崩潰時,有媽媽的懷抱在圍裹著他。這樣的體驗有充分累積,嬰兒就會真切體驗到,事情基本在掌控中,即便有失控,他也不會跌落到虛空中,相反,他會跌落到媽媽的懷抱裡。

但如果身邊沒有媽媽或任何撫養者,嬰兒的失控就意味著徹底的無助與破碎,於是當外界崩潰時,他們的自我也有瓦解感——“我”什麼都對付不了我太差了我該去死……對嬰兒來講,這種感覺是真實的,但對於成人來講,這主要是一種感覺,而不再是真實的了。大多數失控,正常的成人都可以基本應付,他不會處於徹底無助中,他有許多種可能性去化解問題。

不過,這樣說起來容易,但真正從自我經常瓦解,發展到有一個可以基本包得住自己負面情緒的自我,這不容易。但無論如何,對於作為控制者的成年人,我們知道,問題就是出在這裡,我們不再將感覺等同於事實,特別是,不再因為失控,而激烈地攻擊自我——這也很難避免,但一旦發現自己在做自我攻擊,就讓自己停下來,不再加深自我攻擊

而在關係中,控制者就需要尊重界限,知道我是我你是你,我無權干涉你的世界。當我控制不住地入侵你後,我知道,這樣做是我的事,而不是你就該被我入侵。總之是,控制者需要知道,儘管自己的感受如此真切,但它並非是事實,要通過觀察對它保持一個距離。有時能深入其中,有時能跳出來觀察它

 

觀察者的位置,可以讓我們恢復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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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被控制者,一樣有很多事要去做:

1 、覺知自己頭腦與身體的分裂,知道很多時候頭腦發出的聲音並非是自己的,而是控制者在說話;

2 、告訴自己,你要做什麼事,常常有一個理由就夠了——我想這麼做!你不需要說服別人,不需要別人批准;

3 、在小事上開始和控制者對峙,如吃喝拉撒睡上,最好是找好一個點,持續的和控制者溝通、交流、對峙,一次次的向對方說:我是我,我有我的想法我的選擇;

4 、對峙時,採取這樣的態度——不含敵意的堅決。我很堅決的守住我的立場,但我沒有敵意;

5 、在一起時,對控制者有點耐心,特別是他們失控時,知道那對他們是很可怕的體驗;

6 、你可以遠離控制者,讓你不能遠離的,常是你內心有嚴重的內疚感,你覺得遠離他們,他們會死掉;

 

最後,推薦兩本書。 推薦《愛我,就不要控制我》,受媽媽控制的,推薦《母愛的羈絆》一書。

概括而言,被控制者需要要為自己爭取空間,控制者試著去處理失控的感覺,雙方都不要激烈地攻擊自己,都是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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